經常看到電視報導：保育人員飼養野生動物寶寶的時候，有些怪異的舉動，例如使用假的鳥嘴餵食野鳥寶寶。據說是為了將來野放。當時都看不懂。直到近日我女兒
買來兩隻蜜袋鼯，才發現這個秘密。
女兒原來想買一對蜜袋鼯，考慮同胎的蜜袋鼯可能不好，因此刻意從兩位飼主手上買了一公一母的蜜袋鼯寶寶。但因為出售公蜜袋鼯的飼主發現公寶寶被母鼯遺棄而
營養不良，只好給了我女兒母的蜜袋鼯。結果就變成有兩隻母的蜜袋鼯寶寶。
問題就出現在這兩隻蜜袋鼯寶寶的衛生習慣上。有一隻寶寶被母親帶大才離巢，另一隻則是還沒開眼就被我女兒飼養。沒想到，被母鼯帶大的蜜袋鼯寶寶會幫自己理
毛，永遠乾乾淨淨；而被女兒飼養的這隻卻整隻髒兮兮。好玩的是，髒兮兮這隻，我女兒經常用水幫牠洗澡，也乖乖的；乾淨那一隻反而比較怕水。我擔心這隻經常
被用水洗澡的母蜜袋鼯，將來會不會把自己的寶寶丟到水裡洗澡？
我從來沒想到動物之間的學習行為這麼明顯，難怪保育人員飼養野生寶寶的時候，煞費苦心的安排飼養過程，目的就是為了教會牠們野放後的生活技巧。我不知道被
人飼養長大的幼鳥以後能不能築巢？但我聽過，有人養了白頭翁，結果這白頭翁後來能築巢，而且就築在自家門口的盆栽上，這戶人家為了避免鳥兒被貓兒抓了，每
天都把這盆栽移入室內親鳥也棲息在盆栽上，早上再移到門口外，一巢鳥兒也跟人混熟了，完全不怕生。
這幾年，通過法令禁止學校老師體罰學生。結果造成整個教育體系幾乎瓦解。就連某教育部長自己的小孩，也是叛逆惹事。如此教育典範，台灣的未來不知會變成怎
樣？對於體罰小孩是好是壞，有很大的爭議。就連那些反對體罰的團體所宣稱的國外禁止體罰國家名單，究其法律內容，也多沒有明文禁止體罰，而是禁止「損傷小
孩心靈或身體」的處罰。這差益很大，我們的法令被解釋為：不能打、不能罵、不能罰寫、不能罰站、不能用不恰當的言語責備...
禁止體罰、與禁止損害小孩的差別非常具大，而當局就這樣囫圇吞棗，就這樣不明究理的通過法令，結果呢？大家都放牛吃草，自生自滅。這種「先進的法律」，以
前也發生過。以前的勞基法，號稱是全球最先進的勞基法，宣稱可以保護勞工。結果呢？造成企業關廠、外移、倒閉，最後造成勞工失業，這個情況，從最先進的勞
基法出爐以後到現在都還沒有改變。幾年前，某位勞工部長曾經主張修改勞基法及降低基本工資，結果是滿頭包。勞工只看到自己的權益，沒想過一個最基本的問
題：沒有工作就沒有福利。為了福利寧願丟失工作，再回頭來要求政府救濟，當初不就是政府給的勞基法嗎？不就是符合期待、最先進的勞基法嗎？為什麼搞到那麼
多人失業？
有些事情，在觀念上是對的，但時機不對就會變成東施效顰。以勞基法來說，本意是很好的，立法的內容也不能說錯，但有沒有真正瞭解勞基法的本意才是重點。如
果沒了僱主，請問勞基法何用？也就是說，勞基法的本身離不開僱主與勞工關係，而非偏袒任何一方。否則就如唇亡齒寒，僱主都被嚇跑了，勞工自己出來當老闆，
才要怪罪勞基法的失當。
學習效果是一切動物行為的傳承，人類更是明顯。對一個小孩不恰當的處罰，會導致小孩錯誤的學習。但正確的處罰，對教育有很大幫助。禁止體罰的用意良善，起
因於少數老師為了面子而體罰學生可能造成爭議。環顧我們的社會環境，什麼是正確的處罰？什麼是錯誤的處罰？恐怕沒人說的清楚。很多飆車少年被抓到警局，通
知家長到場，家長第一句話都是「我的小孩很乖，你們弄錯了」。如果每個家長都是如此這般，體罰永遠是個爭議，不會有結論。這個問題就像「死刑」的認定問
題。因為我們的法律採取「有罪認定原則」，如果一個朋友向你借錢不果，對你懷恨在心，後來他去殺人被捕，就咬定你是幕後黑手及同夥，你就完了。因為我們的
法律採用有罪認定原則，所以你鐵定完了。最近電視經常播出「冤獄」的紀錄片。但受害者家屬仍然堅稱被告有罪，不需要證據。雖然受害者很悲慘，但如果被告真
的被冤枉，難道就不悲慘嗎？沒辦法，這就是法律！
勞基法與禁止體罰，都是法律，都是基於善意。但立法者與民眾，真的瞭解法律的意義嗎？法律之前人人平等，禁止體罰學生，有沒有禁止學生毆打老師？有沒有禁
止學生搗亂？老師為了自衛反擊，仍然被解釋為體罰！我們這個社會公平嗎？教育部長的孩子反複犯錯進警局多次，但我們的人民仍然繼續支持他！我們的官員說髒
話，我們的民眾還是支持他。請問，你希望自己小孩老師教說髒話嗎？禁止體罰、給孩子受教權，卻剝奪了老師的教育權。試想，一個上課搗蛋作怪，影響別人受教
權的學生，該如何處理？禁止體罰不是問題的本身，真正的問題是大家藉由擴大解釋來干涉別人、推卸責任。養不教、父之過，教不嚴、師之惰。然而，現今社會，
家長只學會要求別人，忘記反求諸己的重要性。
錯誤的體罰經常發生，從現實面來看，我也贊成禁止體罰。但我們的社會沒有採用正當的手段來解決這個教育問題。我們用法律來讓每一個人都可以推卸責任，等小
孩進了警局，我們仍然可以大言不慚的說「你們弄錯了，我的小孩很乖」。
教育是百年樹人的國家大事。為了避免老師擴權而立法禁止體罰。但老師也是人，也會犯錯。學生需要受教育的同時，老師也需要成長。現今社會上的老師，大多是
在體罰的環境中長大，也沒有帶給社會問題。如果真要改革教育，也該從基礎做起，而非東施效顰。國外對於禁止體罰的定義，都包含錯誤、正確的處理程序，我們
的法律卻是急就章，讓老師、學生、家長自生自滅。
我認為禁止體罰需要明確定義「禁止」與「可行」的處罰方式，而非如此擴大解釋，讓小孩失去正確的方向，讓小孩誤認「為非作歹、殺人放火」也不會受到處罰。
至少，尊師重道的基本價值還是要有的。如果老師的權利都被剝奪了，還有多少好人才可以留任？如果我們的法律再繼續這樣先進而沒有配套措施，恐怕不久的將來
就要發生校園喋血事件了。 連大人都急著模仿國外，何況是小孩？
不只小孩需要學習，大人也要。為人父母、為人師表尤其不能鬆懈。知識日新月異，很多老師的技能可能是多年經驗的累積，但也可能變成陳年垃圾，新一代的小孩
接觸電腦網路，有些父母、老師連電腦開機都不會。要這些長者來教育下一代，本來就會有很大的爭議，這已經不是對錯的問題，而是溝通的問題。我們的學生如同
一張白紙，你給他什麼，他就學什麼，如果你每天都罵他、他也學會罵人，所以孟母才要三遷，我想這才是禁止體罰的關鍵。但學習過程本來就會有「試誤」的情事
發生，小孩學到什麼就用什麼，可能用錯場合，需要被糾正。糾正過程又是另一種學習。因此，學習效果不是法律條文可以清楚規範的，身教重於言教。然而我們老
師的資格卻是百年鐵飯碗，只要符合資格，不管會不會教、不管有沒有犯錯都沒關係。如果不合資格，不管你多厲害也沒用。整個教育體系都很怪異，也難怪我們的
下一代也很怪異。
我們立法來保護下一代，卻沒有給大家正確的方法來教育下一代。大人犯錯要受罰，小孩犯錯卻不用，這不是很怪嗎？
2008/07/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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