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經常批評西醫及藥廠,但我批評的是西醫的內科學,因為我認為西醫的內科根本就屬於外科,所以我說西醫沒有內科學。正確的說法是:目前的西醫「內科加外 科」都屬於外科學,非常進步。真正的內科方面則從缺。單以「鹽」這件事來說,總是有研究單位發表「多吃鹽有害健康,會導致高血壓」。最近又有研究單位鼓吹 「減鹽可以救命」的新聞報導。雖然多鹽會導致血壓升高,但血壓升高不等於高血壓病。高血壓病的產生,是身體「代謝異常」的結果,一個正常人不可能過度吃 鹽,因為吃鹽會導致口渴自然會喝水(因此血壓升高)。但多吃鹽會催吐,不可能會多吃鹽。如果一個人莫名奇妙吃的很鹹,那代表他有高血壓的毛病,身體藉由 「鹽」來維持高血壓,因為身體「缺氧」所以要維持高血壓來提高氧氣的供應。鹽只是一個工具。這樣的人即使採取低鹽飲食,身體會改用脫水的方式維持高血壓, 造成身體消瘦,但血壓仍然不降。因此中醫降血壓的方法是改善血液循環、提高供氧能力,身體不缺氧、血壓自然降低,不需採取限制鹽的食用量。雖然我反對低鹽 飲食,但我同樣反對高鹽飲食。合乎自然才健康。一個血壓正常的人不可能會喜歡吃鹹。當發現自己喜歡吃鹹的時候,應該去看中醫。

雖然我支持中醫的內科學,也都鼓勵別人內科要看中醫,但還是經常遇到很令人失望的中醫師。中醫講究辨證論治,很多疾病的發生都要找到根本原因,但我常常看 到兩光的中醫師,開出來的藥方令人摸不著頭緒。例如感冒,頭痛、流鼻水、喉嚨痛、咳嗽、身體痠痛...只要你訴說一個症狀,他就多加一方藥。結果就是很多 中藥混合變成一個無效的方劑。為什麼我敢說是無效的方劑?姑且假設每一方劑都對症下藥,其結果卻使劑量不足。因為他們要計算藥量,合成一包,而健保局規定 用藥的總量。這表示,你混合越多方劑,下的劑量越少,效果當然越差。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跟我說看中醫無效。

再來看看什麼是對症下藥。中藥講究「歸經」,每味藥都有歸經,每一方劑也講究歸經,為什麼歸經那麼重要?中醫認為生病都是邪氣造成,只要扶正祛邪,病自然會好。而邪氣第一步侵襲體表,所謂太陽經絡。所以脈象出現表實浮數。這是什麼意思?

人體有十二經絡,分為三陰三陽(每一經絡分手腳二脈),因此雖有十二經絡,但只有六個層次。最外層就是太陽經絡。今有外邪侵入,第一道防衛啟動作戰系統, 也就是太陽經絡,需要作戰,所以身體需要提供大量的能量供給,才能確保外邪不會內侵。這時候會出現什麼現象?大量的能量代表「實」,相對的,其他經絡還沒 有進入作戰狀態,因此得到較少的能量「虛」。結果同時出現「表實」與「內虛」的病理現象。實證通常症狀很明顯「痛」或發炎,這是作戰的結果。虛證則比較不 明顯,大多是倦怠、胃口差、頭昏...因為能量被調派到太陽經,因此整個身體機能都減緩。

當病人述說全部症狀時,如果你把太陽的實證與其他經絡的虛證同步用藥,結果會如何?你會把太陽經絡的能量搶回來供給其他的經絡,結果導致太陽經能量不足,防衛力下降,所以外邪內侵,感冒沒有好。

因此,中醫不但要辨證論治,還要歸經論治。把很多不同經絡的藥物混合治療,等於混淆身體的能量調派,不只是劑量不足而已,藥效也互相抵銷,因為身體調派能量產生衝突,免疫機能就會混亂而下降。。

為什麼中醫師會有如此混淆的治療方法呢?原因有幾個:一是學習過程;二是健保制度;三是很爛的電腦軟體;四是醫療體系的對立與認知(心態)。

學習過程受到西醫的干擾太深,西醫找不到經絡的證據,利用西醫的觀點教育中醫的內科,低估十二經絡的威力,導致新一代的中醫師不注重經絡。

健保局對藥物的監督,經常不給付根據辨證論治開立的藥方。明白的說,頭痛應該開立什麼藥方,健保局有一個稽核方法,如果你開立的藥方不在健保局規定的範圍之內,可能就會被質疑。

很爛的電腦軟體把中藥方劑分類,利用搜尋方式幫中醫師選藥,這樣最符合健保局規定,可以避免要不到健保費。我親眼看過一個中醫師「捏造」症狀。我問他為什麼輸入 沒有出現的症狀?他回答說:「因為電腦軟體很爛,我要開立某方劑,必須輸入那個症狀才能出現」。雖然這個中醫師捏造症狀,但他「要」開立某方劑,是基於專 業的考量,只因為有一個很爛的電腦軟體,才導致這種啼笑皆非的現象。

除了這種模稜兩可的治病現象,還有病人的心態問題。一個癌症病人到西醫手上三個月死掉,病人家屬會送紅包感謝醫師把病人治死,家屬高高興興的領保險金、哀 哀淒淒的辦喪事。癌症病人到了中醫手上,活越久抱怨越多,多活三年就抱怨三年、多活十年就抱怨十年,最後西醫還要補上一句話「延誤就醫」罪名。西醫跟「癌 細胞」誓不兩立,只要病人有癌細胞,就該死。中醫認為癌細胞無害,癌細胞並非疾病,而是代謝異常(缺氧)。這種早死早解脫的民間觀念,讓很多中醫師拒絕治 療重病患者。

所以說,缺乏自信心的中醫師,在台灣還不少。

2008/04/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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